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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产城原创】商业模式观察:寻找消失的养老床位
来源:和君产城发展事业部 | 作者:和君集团资深咨询师 黄辽东 | 发布时间: 2020-06-30 | 2127 次浏览 | 分享到:

商业模式观察:寻找消失的养老床位

导读: 面对扑面而来的老龄化浪潮,为加快建设养老服务设施的系列政策铺天盖地而来,从开放行业准入、开办费补贴、福利彩票分红,到税收优惠,政策马力全开。然而,土地资源这个基础难题横亘在养老服务业发展道路上,笔者从一则诡异的报道开始,与读者分享两则解决案例,提出解决难题之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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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则惊人报道

这篇6月份发布的报道中写道,记者怕看错了数字,谨慎求证后才敢确认“2019年第一季度相比2018年底,全国养老床位消失了14万张”。而众所周知老龄化社会扑面而来,达到人口总量的17%以上。另据“合众佑泽养老咨询”报道,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显示,老年人口比例以每年超过3%的速度增长,至2018年底老年人比例已经超过17%,预计2025年将达到19.7%,到2020年城市人口养老金总额达到28145亿元,到2030年,将增加到73219亿元。一方面是需求激增,另一方面却是服务供给(床位)减少,这么诡异的现象,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?

至2019年我国养老服务主要形态仍是养老院。养老费用由床位费,护理费和餐费三部分组成。《社会政策研究》2019第2期发布了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教授乔晓春对北京市458家养老院的调查报告。认为养老院最大成本分别是房租和员工薪酬。北京养老院员工在2016年拿到的平均月税后工资为2788元;同期北京市统计局公布2016年度全市职工月平均工资为7709元。养老院员工税后工资平均水平只是北京市职工平均工资的36%!看来养老护理员工资并非是养老院最大的成本。

北京市对养老院有过大覆盖面的政策性补贴。这份报告说“普查结果显示,北京市养老机构曾获得过政府财政补贴的比例高达82.7%”,报告还说“尽管北京市房租很高,而且出现快速上涨的趋势,但养老机构能够获得政府提供房租补贴的单位则很少,只有3个机构。”占调查样本的千分之六。而在下方五类补贴金额中,房租补贴金额仅占1.6%。

可见,养老院身处房价高企的城市环境中,物业租金才是显性的最大成本,但很难获得政策补贴。这对于第一季度消失的14万张养老床位,似乎有了较合理解释。养老院在没得到房租补贴情况下,自然把房租压力传递到消费终端,结果是大多数退休老人以其退休金水平,无力承担养老院房费。这份调查报告结论是:“在北京居住在养老机构,每月至少要花费3000元,最多要花费1万多元”,“北京市占(退休人群)70%的月总收入在5000元以下的老人完全不具备进入养老机构的可能,不管她们生活是否能够自理,只能是在家养老或在家接受照护。如果月收入是8000元钱,可以进入绝大多数事业单位和民办非企业养老机构;然而,不管你生活是能够自理、还是半自理或完全不能自理,都不足以进入企业兴办的养老机构。”低廉的护工薪酬,高企连涨的房租,这是被调查的北京458家养老院的奇异生存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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针对高房租的政策博弈

笔者在桂林见证了一座旧工厂被改造成现代化养老院的全过程。下图这座老厂房正在吊装垂直电梯井架,将被改造成养老院。

在什么地段的旧工厂才适合改做养老院呢?经过多年发展,当年的工厂区已成为城市配套设施完善,交通便利的人口聚集区,这种地段的旧工厂适合改造为养老院。这与很多咨询大师及读者们想象的“山清水秀,依山傍海”的风景地段大相径庭。下图是广东某著名工业镇局部照片,在密密麻麻的房屋当中,可以看到嵌入其中的蓝铁皮屋面厂房。其中就有准备改造成养老院的旧工厂。

工业小镇通常因其住宅用地和商业用地指标被邻近中心城市调用,这些工业用地暂时没有转性质征地指标。目前多数戴上“创业园”,“电商服务园”之类帽子在运作,其产权、用地性质和土地指标都不变。关于把工业用地改养老服务设施用地,国土资源部曾有过规定。见下图:

五年内可不增收土地租金或收益差价,不用变更用地性质,真是诱人,可惜该用地政策文件已于2019年4月份期满失效了。

NO.3

旧改投资的财务可行吗?

这座工厂大院建筑面积约3万平方米,目前用作网红创意园。就是网红们穿着狐仙衣裳,对着镜头扮演表情包那种拍摄场地,出租率接近四成。依靠网红狐仙来支撑工厂园区的资产性收益,其经营策略就跟狐仙一样不靠谱,明天“钱路”迷茫。

调查厂区周边可比月租金是18元至23元之间。参考桂林旧工厂改造养老院数据,每平方米建筑面积改造成本控制在1100元比较合适。

由此估算出这座老工厂的改造成本,每个房间40平方米室内面积,每房2床。改造后每平方米月租金45元,得出以下数据:

改造后每间房出租价格为4135元,其中含房租成本2335元,公共服务成本1800元。养老院床位费属于资产性收益,在销售价格中占比56%,公共服务费占比44%,属于服务性收益。若以每个房间2床计算,每个床位收费2068元,餐费另计。测算收费水平在三级城市与公建公营养老院相当,远低于一二级城市公建公营养老院收费水平。此旧改测算床位费属于“普惠性养老床位”水平,适合接纳退休金高于3000元的老人入住。

读者可能马上联想到“旧改投资回报期多长?”事实上本文开头引用的对北京458家养老院调查报告,也提到大多数养老院经营困难,较好状态只是微利,很多养老院要十年以上才能回收投资款。而笔者相信,若在一二级城市买地开发养老院,是永远不能回收投资款的。因为在经营五至六年后,设备中修及室内装修又要再次投资了。更何况从资金利息要求考虑,如果年度利息达不到10%以上,资本市场根本不感兴趣。所以目前城市土地价格环境下,想以低租金成本开发养老院,最好利用旧物业改造。这个案例的估算结果是:3年租金收入累计可覆盖改造投资成本,6年租金差额(45元减22元)等于投资成本。从财务角度考虑,属于安全可行,并具有较大抗风险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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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下机会与前方出路

上述广西与广东两个用旧工厂改建养老设施案例,在近几年政策窗口期都是可行的。养老设施发展空间完全取决于政策走向,并非取决于老人服务需求。核心问题还是城市土地供应。从政府角度看来,把工业用地改做住宅用地,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改做养老服务设施,那是勉为其难的事情,甚至有点“逆天行事”。因为把城市土地资源投放给劳动力人群,可以吸引新劳动力进入城市产生劳动贡献,进而繁衍新一代人口。如果投放到退休人群,并不能产生直接劳动贡献。何况养老服务业免税,不能为地方政府带来税收。所以利用城镇街区尚存的旧工厂改做养老服务设施,显然不是长久政策。那份国土资源部发布的《养老服务设施用地指导意见》效力至2019年4月份已经期满。尚未见新的养老服务设施用地政策出台。

目前政策对养老服务业免税,开办养老院有床位补贴(有些城市每床补贴2万元),福利彩票的一半收入用作对养老院经营补贴。广州市曾发布过一个“民政局第35号文”,允许养老院向入住老人收取一次性设备设施费。该项费用高达数万元至十几万元,且不可退回。除了土地政策之外,其他有关养老服务业的政策都是充满阳光的,温暖的。而各地政府养老服务设施发展目标也很清楚,就是要在某年某月前建成多少个床位那种《养老服务工作发展纲要》。笔者跟踪过几处地方,却未见有养老设施用地供应政策和土地指标。社会资本也找不到进入养老服务业的投资通道。

此处顺便说明,由地产商开发的各色“国际养老公寓”“颐养院”“生态健康城”与本文讨论的养老服务设施性质完全不同。在商品房楼盘安装再多适老化设施,毕竟还是房地产开发行为,就像曾经名噪一时的杭州某地“全生命周期健康服务社区”,当房子卖完了,高科技康复院也就撤了。笔者在2019年初再次造访,听到社区管理人说现在提倡居家养老了。地产商终归要卖房子赚钱,政府终归要卖土地收房产交易税。这才是硬道理。

笔者认为解决老龄化浪潮的根本出路不是增加养老院床位,更别指望增加养老服务设施土地供应,唯有加速建设社区养老设施和扶持发展居家养老服务体系。把养老服务延伸到千家万户才是发展正道。至于那些已消失的养老床位也许找不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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